第一章:大明首辅李贤
三、李良、李升传家风
李贤的父亲李升兄弟三人:李善、李良、李升。李善任过千夫长。李良一生未仕在家务农。李升生于其父李威的莆田县任所,随父辗转,受其言传身教,尽得家风传承,极肖乃父。及年长,一言一行酷似李威。李威致仕后,李升兄弟侍父读书务农,贤名并传于乡里。
从李贤亲撰的《先伯行状》中,我们可以读出李良一生德高劳苦,对家庭如黄牛负重,似春蚕吐尽最后一段丝;在地方为民所敬仰。李贤对伯父敬孝两全,景泰四年四月十七日,李贤结束考察四川吏治返京,顺道探亲故里,拜望亲族,祭祀家祠。到家的第二天,就把伯父李良迎进家中,与父亲一同敬侍,亲奉寝膳至离家返京。
观李贤一生忠孝仁义,其为臣为人有先祖家风的影响,他的伯父之为人处世对他的影响也是很大的。李贤写有《先伯行状》与《祭伯母汤氏文》,传承家风。据李升神道碑等记载:李升,字进高,生于明洪武十三年(1380年)六月十四日,卒于明成化二年(1466年)年二月二十二日,享年87岁。其自幼端重,随父在任,读书好礼,综理家务,井然有条,消除父亲对家里事务的挂念。在生活上孝敬老人,对待兄弟亲密厚道。父亲去世后,母亲由其养老送终。早年曾经商,且有良好的商业品德。李升“尝行货于湖广,有客付白金百余两易之者,货未移,一火而尽。公即还其所付。客欲一半让之,公曰:‘是吾命也,汝何与焉’?公天性正直,好善不倦,仗义轻财,伶孤恤难。”
李升在家中生活简朴、为人低调,且善对乡邻,乐于助人,深受乡人称赞。其对子孙教育尤为重视,且教育严格。其子李贤便在其教育下成才,入仕为官,官居一品,成为乡人的楷模。景泰元年代宗为安抚群臣,教化黎民,封敕天下,李贤父李升因子忠贞贤能,诰封郎中进京面圣谢恩。邓州知州、苏州人崔富,与同官新任州判、福建闽县人赵彦、邓州儒学学正、举人姜志达拜谒送迎,李升荣显于故里。
景泰五年,皇帝同时赠吏部右侍郎李贤祖父母为通议大夫吏部右侍郎及淑人、封其父为通议大夫吏部右侍郎及赠其母叶氏为淑人。赠其妻黄淑静为淑人。李贤父亲李升,因受诰封第二次进京面圣谢恩。
天顺二年(1458年)二月初七日,皇上赐吏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李贤诰命并封赠其祖父母、父母、妻子。李贤的父亲李升因受封,第三次进京面圣谢恩。因子而贵至此,荣显在当世为天下羡敬。
天顺三年,皇帝封李贤父李升为吏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,恩旨至阙谢恩。李贤父李升第四次进京面圣谢恩。
李升到京时,英宗朱祁镇告诉群臣曰:“朕明日有客来,卿等幸相远接。”①当时,公卿大臣之父见李升如见麒麟、凤凰,争相一睹风采。李升刚过80岁,倾朝来贺。第二天,英宗召见,问李升在家干啥?李升答说,读书,做善事。英宗命有司建积善坊,特赐宝钞三千贯。李贤顿首曰:“臣父子所以有今日者,皆陛下之赐。”英宗欲第二次召见,因故未果。命子贤出城远送,群臣皆陪送。雷礼撰《内阁行实》之卷五记录了李升此行之盛况。李升在京就养者数月。辞朝之日,英宗皇帝特赐宝钞三千贯,且命子贤出城远送,以尽父子之情。公卿大夫,多陪送之。“道路观者,无不叹羡。”
成化二年(1466年)二月二十二日,封光禄大夫、柱国少保、吏部尚书兼华盖殿大学士李升以疾在家终于正寝,享年87岁。三月初七日,李贤在京赐第闻知父亲李升去世的消息,“哭尽哀,即日解官。吏部以闻,皇帝为惊悼,遣中贵慰留之,不得,乃谕令奔丧,赙以白金、彩币、宝钞、粲米诸物甚厚,遣官谕祭,命有司营葬事。贤受恩,而哀益恸。”
李升自幼至青壮侍父于官任之所,极尽人子之孝,在其子李贤中进士为官后,先是在景泰元年被敕封为郎中,景泰五年封侍郎,天顺二年封尚书学士,天顺八年诰封少保尚书兼大学士,共五受诰命,四次进京谢恩。明朝开国一百年来,大臣之父,累受荣封如此者,只有李升一人。李升第五次受封少保后准备进京谢恩,因病去世,葬于邓州城西南之原。据顺治《邓州志·人物列传》载:“李少保墓,在州城西南三里,贤之父李升,礼部尚书陈文撰神道碑,成化二年命有司营建。”另外乾隆《邓州志·冢墓》也记载:“赠少保李升墓城西南三里许,少保文达公父,成化二年谕祭葬,礼部尚书陈文撰神道碑。”
图左:邓州市古城办事处解 放居委会李升诰命碑;图右:邓州市古城办事处解 放居委会李升神道碑。
本年九月十五日,陈文为李贤父李升撰《明故封光禄大夫柱国少保吏部尚书兼华盖殿大学士李公神道碑铭》,后雕刻竖于李升墓前。李贤的女婿程敏政《篁墩文集》卷四十二《碑志表》载有为其岳祖母、李升继配常善荣撰写的《一品夫人常氏圹志》。
据李升诰命碑、神道碑载,李升先后有两位夫人:原配叶氏和继室常氏,均被赠封为一品夫人。其有三个儿子:长子李贤,为少保、吏部尚书兼华盖殿大学士;次子李谦以义民冠带;三子李让,南京贵州道监察御史。女儿六人,孙子六人,孙女四人。
李升和其祖父李宽甫、其父李威,其子李贤分别葬于三处。李宽甫、李威墓地位于其原籍长乐林,即今邓州市林扒镇小李营村赵庙组西。李贤墓在邓州市龙堰乡姚营村阁老坟自然村东。李升及其祖父李宽甫、父李威、子李贤四人在邓州民间均被称为李阁老,这三处四座墓地在邓州民间也都被称为阁老坟。其中,李升和其子李贤墓地所在地均以“阁老坟”为村庄名字。三处墓地被邓州市人民政府公布为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
注① 本文引文未注明出处的,均引自《李贤年谱》。